赤子心(七)(展昭同人,非耽)

最近重新看了《红花记》,看出了许多小时候看不出的感动。以及,经过我反复观察,从极个别的角度看,如梦其实还是略漂亮的。

没想到自己能码这么多字,也没想到真的有人会看,会点“喜欢”。感恩。

买了《包青天》背景的桌游,到货后如果看的过去的话,可能会发个开箱。

=我==是==来==找==哥==哥==的==分==割==线=

展昭果然并没有食言,第二天他唤昕儿起来练功,又一起吃了早饭,之后便依约带着弟弟往街市去,领他四处走走看看。

“开封城很大,”展昭叮咛说,“这边街上很热闹的,你第一次来,跟紧我别走散了,一会可别找不回家了。”

“回家?是么……家啊……”展昕多少觉得有点别扭,“没关系的啦,我认得路,就算我不认得,谁还不知道开封府在哪啊,我打听一下就好了。”

“前头的杏花楼,不算个大馆子,但那里的西湖醋鱼很正宗;南边那家米粮店,店主姓黄,为人乐善,贫苦人家去买米总是会多称一些;隔壁的回春堂在西街也有分号,坐堂的郎中跟公孙先生熟识,他家的金疮药很好用,我身上总会备着……”展昭一路领着弟弟走,一路如数家珍的与他说,“现在还早,再过些时候,街上人就会更多了。开封是天子脚下,首善之地,这里的百姓勤劳淳朴。你看那边挑着鱼篓的小哥,你看那个卖花的婆婆,他们边干活边自然流露出的微笑,你有没有觉得自己看了心中也暖暖的?”

“这些人,你都认识么?”昕儿扬头问哥哥。

“不,我不认识。”展昭笑着摇头。

“那你为什么……”昕儿不解。

“他们都是开封的百姓,都是大宋的子民,这些不大的院子里住着的都是最普通的人家,丈夫要劳作,妻子要纺织,孩子要念书,老人要颐养。他们最需要的就是安定。开封府负责京畿治安,这市井里温暖的烟火气来之不易,这些家庭的幸福团圆是要我们一手维系的。能看到他们的笑容,就是对包大人,对开封府大家辛劳的肯定。”

“那你们做的很好了呀!”

“不,不够。昕儿。”展昭笑着揉揉他的头发,“我们做的远远不够。”

又拐过两个路口,展昭带昕儿走进一家布庄,门前的伙计看上去精明能干,一见展昭进来,连忙笑着打招呼。“展大人,您怎么来了?真是稀客。您先坐下稍等,我给您叫老板去。”

展昭刚想说不用这么麻烦,还没等讲出口,那伙计已经麻利的一路小跑把老板喊了出来。布庄老板个子还蛮高大的,见到展昭笑着拱手施礼,连连问需要什么。展昭回了礼,说:“我想给舍弟做两身衣裳,正好把他领来了,烦劳您帮着量量尺寸。”

老板四周望望,正奇怪怎么没看到有别人,一低头发现了昕儿,略有点惊讶,好像没想到展昭的弟弟竟然是个小小的少年。展昕调皮的笑了一下,跟老板行了礼,老板赶忙让伙计领他进去仔细量量衣裳尺寸,又让他挑选自己喜欢的样式。

“你过去吧,哥哥在外边等你,免得耽误人家做生意。”展昭拍拍弟弟的肩膀,目送他往里间走去,自己出了门。

伙计量体量的很仔细,搞得昕儿都有点着急了。他对衣裳本来也没有什么讲究,非要挑材料跟样子还真是很为难。过了很久他也拿不定主意,想着还是让哥哥帮着看看吧,在门前喊了两声没人应,再出去一看,哥哥竟然不见了。

左等右等展昭也没回来,昕儿身上没有钱,只得硬着头皮去找老板解释。老板并没为难他,反而安慰说,这次把尺寸记下了,下次再挑选裁衣也是一样的。昕儿谢过老板,着急的跑到街上,问路边摆摊的大叔有没有看到哥哥。大叔倒是很热心:“你哥哥?哦,你说开封府的展大人。有的,我见他好像追着谁往东边跑了,看着挺急的。这都离开有一会了,你不一定能追的上。”

昕儿一跺脚,说好陪自己的,结果连招呼都不打就跑了,他开始有点生哥哥的气了。展昕也沿着路往东跑,结果跑出不远就有了岔道,他凭着感觉猜测着方向一路前进,等到眼前无路可走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在一个完全不认识的地方了。

想到哥哥出门时候说的话,昕儿更气了,你明知道我会迷路还把我一个人扔在店里?他找不见哥哥,只得原路往回走,遇到行人便打听去开封府的路,一个人气呼呼的回了府衙。

不出预料,展昭也并不在府衙里。昕儿有点心神不宁,这几日他也看出哥哥平时的劳碌,可是明明连包大人都准了他假的,他还是撇下自己跑了。师父说的对,哥哥真的已经不是当初只属于自己的那个哥哥了。昕儿感觉很伤心,他曾经想过自己在哥哥心中没有从前那么重要了,只是没想到,竟然这么的不重要。

开封府里的大家都脚步匆匆,看到他会很友好的微笑着打招呼,但之后便都去忙自己的事情了。哥哥都不理自己,更是没有什么理由去打搅别人,昕儿无所事事,最后决定一个人跑到校场去练剑,但心里焦躁,一个动作发泄似的一遍一遍的练了好久,却始终觉得不满意。眼看天色黑了下来,昕儿狠狠的把剑鞘甩在地上,一个人生起闷气来。

“昕儿,这可不行,练武可急不得的。”展昭不知何时走过来,捡起剑鞘,随手转了个漂亮的弧线递还给昕儿:“心里不静的时候,尽量不要练功。”

昕儿抬头看了一眼哥哥,闷不做声,把剑鞘接过来,转身收剑入鞘。

“你生哥哥气了?对不起。那会哥哥在街上发现一个可疑的人,和重大的案情有关联,所以没跟你打招呼就追过去了,后来出了点岔子,一时就忘了你的事。对不起。”展昭一脸的真诚。

“没什么对不起的。”昕儿别过脸去:“反正我也不重要。”

“不是的昕儿。那些人手上有好几条人命,大人为了他们已经心力交瘁了,若是不能尽速结案,可能还会有其他无辜的人受害的。有人会丢了性命,有人会失去亲人,我们得阻止这种事。”

“失去亲人?那我也差不多啊。”昕儿冷冷的哼了一声。

“你说什么?”展昭心里一震。

“我从小父母就不在了,现在有人从我身边抢走了唯一的亲人,有没有人管这种事呢?”昕儿提高了声音问。

“昕儿,我说过了,这条路是我自己选的,你不该这么说包大人。”展昭的语气也有些急了。

“包大人,你就知道包大人。你上次还问我他哪里得罪我了,你说呢?他害我这么久都不能和亲人相聚,要不是我自己跑过来,你是不是也一辈子都不打算回去找我了?”

“你不是一直都有师父在身边吗?”

“就算再怎么师徒如父子,我也不可能真的管他叫爹啊!你知道看见别的孩子都和家人在一起的时候,我是什么心情吗?”

“昕儿,是,比起别人家的孩子,你是吃过不少苦,受过不少委屈,但是那并不是包大人的错啊!”

“那也并不是我的错啊!你总是维护他,他说什么你都觉得是对的,他需要人保护,他就要你抛弃我?他需要你留在这里做官,你就必须留下了?他怎么这么自私?我好恨他!”昕儿越说越激动,禁不住大声喊起来。

“你住口!”展昭也终于生气了,“你可以生我的气,但我不准你这么说大人!”

“我偏要说!他凭什么?那么多陌生的人你们都关心,为什么我就不能和亲人团圆呢?我不配吗?好,我不配,我走的来就走的回去!明天一早我就走,这开封府我再也不想呆了!”

“昕儿,你……”

忽然,包大人书房方向传来一阵嘈杂,紧接着听到有人大喊:“有刺客!”展昭心里咯噔一下,顾不得再跟弟弟解释,只急急的吼了一声:“呆在这!不要乱跑!”旋即施展轻功往包大人那里飞奔过去。

展昕在原地呆立了一会,想着哥哥又为了包大人把自己晾在这里,自然是满心的不愿意。但是他又有些担心,不知道究竟有几个刺客,不知道来人武功如何,不知道哥哥到底应不应付的来。想到这,他再也待不住,便也提剑往书房方向去了。远远的看过去,书房外至少围着六七个黑衣人,而且个个武艺十分高强,开封府这边只有展昭与张龙赵虎三人伸得上手,值班的差役根本无法近前,王朝马汉又死守着牢房不能过来,他们看起来似乎并不占上风。展昕见状心中不禁暗暗着急。

展昕眼看着两个刺客冲破三人的封锁从门口冲到屋里,那里面只有包大人和公孙先生两人,他暗叫一声“不好”,身子一飘,从窗口跃进屋里,随即扬起左手的剑鞘磕开直奔公孙先生飞来的暗器。展昕刚要往前进一步,只见侧面闪过一道黑影,一个瘦高的黑衣人急速贴近他,未及躲闪,那人右手中的短剑便挑衅地点在昕儿的胸前。与此同时,另一个黑衣人在一剑多以外的地方逼近了包大人,展昭在门口的位置与三个敌人缠斗在一起,一时难以抽身。“保护大人!”展昭边打边吼着。张龙赵虎还没来得及反应,只看见展昕毫不犹豫的略略屈低身体,猛的往前冲了一步,左肩用力,把身子压在剑尖,任短剑的剑刃刺穿了自己的骨头和身体。展昭听见“咯嚓”一声,心头一紧,知道弟弟伤了,但此刻又没办法帮他。展昕顾不得伤痛,右手举剑往前便刺,加上刚刚冲出这一步的长度,他的剑尖正好刚够包大人面前那个黑衣人的手腕,紧接着奋力一抹,划断了那人的手筋。展昕面前的瘦高个完全愣住了,本就不知道从哪里杀出来这么个孩子,更是根本想不到这孩子竟然用自残的方式抢出这一步的距离。他想把短剑拔出来,但剑刃卡在展昕骨头里,一下子没有拔动。昕儿痛的大叫一声,抬起一脚蹬在他心口,瘦高个撒手倒退了两步,绊到凳子,一屁股坐在地上。之前被挑断了手筋的黑衣人捂着手腕哇哇直跳,往门口逃去,被赵虎逼在墙角。围攻展昭的三个人见状不妙,不敢再战,互相一对眼神,嗖嗖跳出墙外,展昭也并不追赶。他抬头一看屋里,弟弟身上插着短剑,血流如注,表情坚毅,右手还举着剑,踉跄着步步前进,直逼着坐在地上的瘦高个一直向后挪。

“够了!”展昭冲上去一脚踢倒那刺客,昕儿的剑马上点到他近前。“昕儿!留活口!”他怕昕儿年少冲动,赶忙举起巨阙挑开弟弟的剑。差役们拥上来把人押将下去。展昕右手一撒,把宝剑扔在地上,反手握住扎穿了自己身体的短剑柄,想把它拔出来。

“昕儿!别!”展昭厉声喊,抬手去拦。但只刚刚拉动了不及一寸,昕儿便痛的无法自持,他大叫一声,垂下双手,站立不稳,眼泪混合着汗水淌满了整个脸庞,摇晃着身体往地下栽。展昭一个箭步冲过去接住他,昕儿努力地张开眼睛看着哥哥,嘴唇抖着,不知是想说话,还是因为疼痛而不受控制的颤抖。“咬牙忍着!闭住气!不要说话!”展昭怕他张口,急切地叮嘱。少年紧咬着牙关,用意志跟伤痛反复较着劲,终于,还是没能撑太久,一声也没吭便昏死在哥哥怀里。

“你疯了吗?”展昭感觉血往上涌,近乎失控的喊着,他又是气又是心疼又是自责,来不及向大人打招呼便赶忙把弟弟抱到卧室里,包大人见状马上示意公孙先生跟张龙赵虎过去帮忙。公孙策先用银针护住昕儿的心脉防止心血喷出,这才敢让展昭试着把短剑拔出来。昕儿的琵琶骨被刺穿了,剑身卡在骨头之间,剑尖贯穿到后背外边,只好先让他侧身躺着。展昭甚至紧张到手都有点抖,他艰难的稳了稳心神,让张龙赵虎帮忙按住弟弟,猛地一使力把剑拔了出来。昕儿的身体跟着抖了一下,就算扎了银针也还是有很多鲜血涌了出来,在场所有人都赶忙想办法帮着止血,折腾了一大气,才终于控制住,这时昕儿的脸已经苍白的几乎没有血色了。公孙先生过来一搭脉搏,脉相十分微弱,但好歹还算平稳。大家也尽了力,再没什么可以做的,这一夜要靠他自己扛过去了。

“谢谢,谢谢你们,谢谢各位,谢谢 ”,展昭从没这样语无伦次过,刚刚昕儿那样子几乎让他脑子一片空白,到现在也还是没太缓过来。

“展大人说哪里话,都是为了自家兄弟,还谢什么。”张龙赵虎说到,“展大人,公孙先生,我们过去包大人那边看看情况,先失陪了”。说罢便转身出去了。公孙策帮昕儿敷好药,也走近展昭,拍拍他的肩,安慰他道:“展护卫,不用太过担心,没伤到要害,性命应该无碍的。血是流了很多,但脉相还稳,只要熬过今晚,他年轻,身体长的也快,好好休养,会恢复好的。当然这一阵子难免要受些罪。不过这开封府里大家都是他的亲人,我们都会帮你照顾好他的。”

“是,我明白”,展昭深吸口气点点头,“我刚刚有点失态,公孙先生见笑了。”

公孙策微笑着说:“你担心他的安危,这很正常的,我们都能理解,大人也一定能理解。我也先去看看,大人应该在升二堂向那刺客问话呢,你就在这里陪昕儿吧,需要的话大人会差人叫你的。”

“我也过去吧,”展昭说,“他伤这么重,一时半会也不会醒。再说,毕竟是那刺客伤了他,我也得看看究竟怎么回事。”

公孙策一想也有道理,而且非让展昭这么盯着昕儿他只会更加紧张无措,于是说声“也好”,两人便一同去了二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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