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子心(十一)(展昭同人,非耽)

今天剪了mv发在B站,平均十三年一个,产量之低,不愧是我。

好久都没有和人聊过对小展的这种感情了,发了视频之后跟师姐聊了很久,她说我的视频气场还是一如既往的单纯传统,嗯,是啊,这感情从我二十多年前爱上他的时候就没变过,我所喜欢的,就是那样的一个他。一个心里很苦,活的隐忍克制,强迫自己承受着一切,但很能打,是认定了目标就不会动摇的人。

要说这文的话,那就更加单纯传统了呢,唔……

==我=是=公=孙=先=生=的=分=隔=线==

我叫公孙策,本是湖州一介寒儒,年轻时也自诩略通文墨,进京赶考想求个功名。没想到连试三科屡考不第,花光盘费走投无路之时,幸亏大相国寺的了然大师收留了我。我本想在寺中闭门苦读,以待来科再考,没想到有人私下告诉我,原本三年之前我就应该进士及第,但当年主考官庞太师在试卷蜡封上做了手脚,替换名签,硬是把我从金榜上挤了下来。得知此事,犹如寒天冰水滴在心头。自幼读圣贤之书,十年寒窗竟不如一纸人情,让我对这世道的腐败不公深感失望。如此官场,不进也罢,我当即发誓永不再考,向了然大师拜别,打算回老家做个教书先生了此一生。了然大师劝住了我,说虽然尘世污浊,但这官场之中并非全无清流,读书人为国出力报效有许多方式,良禽尚择木而栖,若我心中仍存达济天下之念,他愿把我推荐给开封府新任府尹包大人。

那一天,我拿着了然大师的名贴,将信将疑地第一次走进开封府。迎接我的那个人,面色黢黑但笑容坦荡,我们在书房之中聊了很久,他与我说起自己的往事,说起在定远县任职时的案子,说起他对为官之道的坚持,言语之中无时不流露着对圣上的赤胆忠心,对公理正义的坚定追求,对百姓疾苦的深切悲悯。但彼时我才受打击,心中仍然疑虑重重,上致君、下泽民,这种漂亮话谁不会说,但真正能做到的又有几个?大人对我倒一见如故,数次诚心相邀,我才勉强决定暂时到府中供职,并与他约定,若是发现政念不和,我可以随时不告而别。

从那以后,我除了平时作为大人破案的参谋智囊,还担当府内所有文字工作,从公堂上笔录供述,到档案室整理卷宗,在府库里复核账目……我读他的案卷,我读他的人,比起他亲口告诉我,这些白字黑字被记录下的东西,那一笔笔被清晰写下的文字和数字,让我对他的了解更直观,更完全。

所以,第一个月之后,我便再也没有动过离开这里的念头了。现在想想,我最初自以为清高的文人风骨实在是有些好笑。

如今不仅包大人是我最尊敬的上司和知己,开封府中的诸位同僚,也俱是肝胆相照的同路人。除我之外,他们几个都是年轻健壮的武生,我们文武配合相得益彰,为协助大人办案,为保护大人安全,恪尽职责,无悔无怨。

那些小伙子里面,有个人看起来最为与众不同。他性格爽朗直率,平时的眼神亲切温和,言谈知礼有节,看起来也是读过书的,即便说起诗词文章也能与我聊上一会。他平素处事冷静稳重,但有时也会调皮的和其他兄弟开些小玩笑,开心起来,笑容清澈明朗的像个少年。但这样的一个年轻人,他偏偏又是所有人中武功最好又最勇敢的那一个,有一颗决绝笃定的心和最强烈的责任感。危机时分,他总是冲在最前头,收敛了笑容,温文的眼神瞬间变的凌厉,像出击的豹子一样迅捷无畏,用他的剑他的拳脚他的身体,不顾一切的护卫着大人,从不念及自己的安危。

我粗通医理,平时府中大家的身体多半都是我在照顾。小伙子们身担武职,开封府又总会遇到危险,会受些伤也在所难免,这种时候也总是我替他们包扎疗伤。那个最勇敢的年轻人,他平时要面对的是最凶恶难缠的对手,所以我擦过最多的血,也是他的。

“展护卫,”我尽量轻柔的扎紧伤口,像每次一样叮嘱他:“你要好好休息,把伤完全养好,按时把药吃了。”

“知道了,劳烦公孙先生了。”他也像每次一样微笑着答应。但我知道,一旦忙起来他就什么都顾不上,除非是真的昏迷不醒,否则就算把他捆在床上,他也要挣开跑出去查案的。

更何况,想要把他捆在床上,我还真是没有那个本事。

因为这事包大人跟他发过一次火,据我所知,那好像也是包大人唯一一次跟他发火。当时他才入府任职不久,一次格斗之时旧伤崩开,伤口在激烈的交战中又被继续撕裂,强撑到逮捕了凶手已经是遍身鲜血。我扶他进卧室,帮他止血包扎,他别过脸去,紧蹙着眉头忍着不吭声。我刚把布条扎好,他披上衣服吞了止痛的药丸便提剑挣扎着起身要去追查犯人同伙的线索。我赶忙阻拦,但他说什么都不肯躺下休息,争执之间,包大人实在看不过,激动的朝他喊:“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为什么就是不知道爱惜自己的身体!?”

“属下自幼习武,一点小伤算不得什么。再说还有凶手逍遥法外,属下责任在肩,怎可置之不理?”

“你逞强带伤缉凶,若是出了什么意外,你父母在天有知,本府如何向他们交代?”

“属下出身江湖,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如今即蒙大人知遇之恩,更当奋力报效,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本府知道你不怕死!但须知这世上有人也疼惜于你,望念你健康平安。你如此透支身体,你可知他们会为你心痛焦灼?”

“属下父母俱亡,又无家室,单凭一己毫无挂碍……”

“你住口!”包大人大声喝住他:“你父母俱亡,无有家室,毫无挂碍?你可知本府每次见你流血有多难过?你可知公孙先生为你疗伤之时有多心疼?你可知府中一班兄弟都会为你而担心?”

包大人踏在他面前只一步远的位置,用最严肃的语气,一字一顿的说:“你可知,我们,俱视你如亲人?你凭什么,敢说自己毫无挂碍?一个连自己都不爱惜的人,他的保护,本府不稀罕!”

那个平素豪情干云的年轻侠士无言的垂下头,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

“好了,大人说的对,别让家里人担心。”我走到他身边,轻拍着他的背安抚他。他的表情看上去比刚刚处理伤口时还要难受,但没再争辩什么,默默的放下剑,转身回到床边。而包大人,直盯着他乖乖躺下才出了房间。

那之后展护卫好像比先前会多注意些了,但毕竟天性如此,动起手来时不时的还是会完全不顾惜自己,还是少不了为他担惊受怕。

而他之前说毫无挂碍,只怕未必如此。前些日子他的弟弟展昕走了五百来里路到开封找他,相聚之时,我见他对那孩子情谊笃深,眼神言语也充满了关怀和疼爱。若说他平日身在汴梁对远方的兄弟完全没有牵挂,我是不相信的。我本想,陈傀的案子中有不少江湖黑道牵连,很担心他一时冲动会贸然涉险,如今有这孩子在这里日日相见,他会念及亲情,更爱护自己一些。哪想到那孩子甚至比他还要拼命,就在我眼前,挺着身子向前冲,硬是让剑尖从身上直穿过去,动作坚决的连一丝丝犹豫都没有。

而展护卫,他终于也体会到了为家人受伤而心痛是什么感觉。他红了眼眶,难过的噙着泪水,紧紧地握住那孩子的手,贴在自己面颊上,好像要把所有的力量和温度都传递给他。

就跟金小姐那件案子时,包大人对他做的,一模一样。

那件案子啊,那时我又做了什么呢?邪毒已侵浸全身,他的脉搏弱的几乎摸不到,气血滞阻,身体冷的像冰。我用尽浑身解数也找不到可以救治他的方法,只能跪在地上流着泪泣告包大人“展护卫活不过明天。”

每当这种时候我就好恨我自己啊!我恨我自己只是个百无一用的书生,我恨我自己只懂舞文弄墨,面对危险时无力抵挡,生死关头,甚至也无法拉自己珍视如家人的人一把。

幸好展护卫那次吉人天相,得水府宝珠相救,终于还是化险为夷。

但我依旧不能认为自己毫无责任,当那个奋力守卫着我们的年轻人对我性命相托时,我真的不想,再说出那句“学生无能”。

虽然他总是伤的很重,虽然他经常中我从未见过的毒,虽然他会被奇怪的旁门左道所暗算,虽然想要救治他这件事有时真的超出了我的能力范围,但我也真的不想对此束手无策。我想要用尽毕生所学把那小伙子从鬼门关拽回到人间的那种心情,与他每次豁出性命去保护大人的时候一般无二。

只是他总能真的做到,而我,我必须要承认,我时常不能。

而且他能做到的不止于此。当昕儿第一次走进这里,眨着那双与他一样明亮的眼睛激动的向我诉说对他的思念的时候;当我在校场边听到兄弟争执,他说即使唯一的幼弟祈求他也绝不会离开这里的时候,我才明白,他为了开封府而抛却和舍弃的一切,远不止我先前看到的那些。

而那个孩子,虽然非己所愿,他又何尝不是在遥远的他乡,用自己的童年,为这个他第一次到访的地方做着重大的牺牲。

同为包大人的左右手,我很想能为他们兄弟做些什么。

我会医好这个孩子,我会每天帮他换药,尽量减轻他的痛楚,想办法让他的骨头长得更结实些。待他醒来,我想多陪他说说话,我想让他知道这世上不只有哥哥在关怀他,展护卫任职开封府,他不是失去了亲人,而是收获了更多亲人。

无论他最后是不是会留在这里,我希望他的心愿意融进开封府这个大家庭里,不要视大人为夺走兄长的仇人,不只是我们去接纳他,而是他,愿意真心的接纳我们。

希望他也能视我为一个慈爱的伯伯,能靠近,能相信,能与我说些心里话,能在相处中理解他哥哥为之付出的究竟是什么,能明白,在开封府里,他是展护卫的家人,就是我们所有人的家人。

他是个好孩子,我没有孩子,我很喜欢小孩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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